我被吻了。 大抵我也醉了。 一直到这个长吻结束，我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。 「你干嘛！」我脸热地捂着唇，身子靠着玻璃窗，腿脚有些发软。 这显然是明知故问。 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。 他半醉着挪到床边，在里面翻找，似乎拿出了一个盒子。 这是要进入正题了么？ 也太快了些。 我面红耳赤地不敢看他：「要不我先洗个……」 「苏瑶……」 「本想找个节日给你的，可突然又觉得，等节日不如顺应心情。」 他把盒子打开递到我手里。 盒子中，是一条项链，上面一颗钻石，映着月光都能晃眼。 我惊得嘴角发颤。 明明我有无数话想问。 开口却是—— 「多，多少钱……」 救命，我到底在说什么。 因为酒精的麻痹，他口齿有些木讷。 「不到六万，之前跟家里因为学业分歧闹过矛盾，他们断了我经济来源，这几年靠家教，我只能买得起这个。」 「等以后赚钱了，一定会补你一个更好的。」 天！ 盘下咖啡厅，租了公寓，还买了个六万的项链。 「原来家教这么赚钱的么？」 「这不是重点。」他蹙着眉再次亲了下来，这一次，蜻蜓点水。 仿佛第一次接吻时，已经耗费掉了他的勇气。 此时显得有些小心翼翼。 「我给你戴上。」 没有开灯，加上醉酒，他卡了我好几次头发。 戴好后，他环着我的腰。 头很沉地靠在我肩上，让我的脸颊都沾染了几分发间的湿气。 这算什么？

定情信物？

那接下来是不是要表白了？ 他这种，一定会好好问我要不要当他女朋友吧。 虽说我从未想过宋林晟会喜欢我，但我也没有不愿意。 奈何许久，身后没有声音。 我红着脸，小声：「没别的话要说么？」 半晌，无人回应。 我抖了抖肩，才发现肩上的人已经睡着了，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。 焯！ 宋林晟你是个废物！ 不能喝，以后就去小孩儿那桌。 12. 一夜无眠。 我把床单都滚成一坨了。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上早八课。 听宋林晟的室友说，万年学霸，居然也有翘课的时候。 想来，酒还没醒。 十点，他总算给我发来了消息。 「在？」 瞧瞧！向来有事直接说事的男人，居然也有如此小心翼翼的时候。 然而我一想到那满怀期待的夜，忍不住心里窝了团火。 「不在。」我回得冷淡。 那边正在输入了很久，「我昨天喝太多了，是不是……做了什么坏事？」 哟，这话的意思，是不记得了？ 昨夜的事情想不认账。 这行为简直…… 「坏透了！」 三个字打过去，气得我蹬了前面的人一脚，吓得我赶忙道歉。 又是长时间的正在输入，似乎特别纠结。 「回家后的事情，我不太记得了，但我看了一眼，那东西没用。」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，「哪个？」 他发了个害羞尴尬的表情，「就……计生用品。」 …… 现在轮到我脸热了。 手捂着屏幕，深怕周围的同学看到了。 低着头打字：「不用那玩意你就不能做坏事了？」 那边发了个感叹号，似乎是吓到了。 随后便是三个「对不起」。 「苏瑶，我会对你负责的。如果怀了就生下来，我们结婚领证，我照顾你。」 不是…… 我的脚趾在挖城堡。 他的脑子里就只能想到这些么？ 我也没说干坏事就是做这个啊。 偏偏我又坏心思地想逗逗他，谁叫他让我那么生气。 我打字：「空手套白狼啊！」 那边似乎慌成了乱麻，「怎么会。所有仪式我都不会落，礼物也会到位。」 我：「所以你只是单纯地想负责？」 难得，他这次回得很快很干脆：「不止。我想娶你，是因为我喜欢你。」 「原本想找个好点的时机再定下这个关系。可现在我有点慌……」 「我做考研试卷都没慌过，可今天醒来的时候，我特别慌。」 「昨天的记忆模糊不清，我似乎把你按在玻璃上对你做了什么，又似乎没有。」 我打字：「按在玻璃上，之后的事儿，你真就没印象了？」 宋林晟：「……」 宋林晟：「落地窗……我这么禽兽的么。」 焯！ 他到底在想什么。 13. 我耳根烫到逗不下去了，坦白：「放心吧，你只是亲了我而已，没做别的。」 宋林晟沉默很久，发了个「哦」。 不知是不是我错觉，他怎么有点……失落啊。 但片刻后，他恢复了斗志：「所以，你的答案呢？我已经说了我喜欢你，那你……愿意当我女朋友么？」 明明已经知道了他今天可能会表白。 但心里却还是会加速跳动。 我想了很久，「我在上课，这种事情我希望还是珍重些，中午当面说吧，我去你的咖啡厅。」 刚放下了手机，我姐妹就睡醒了。 她微信疯狂拍拍我，问我昨夜战况如何。 昨夜哪有什么战况？ 我回了句：「战况不行，我先上课，不聊了。」 我把手机塞包里，谁知到了下课的时候。 我差点背过气去。 因为我设置了静音，二十多条消息都没收到。 她发了一堆震惊的表情。 「男人怎么能不行？」 「不行的男人有什么用！分了。」 「罢了，他帅，身材好，还是留着吧，但是得赶紧治。」 「我以你的名义给他点了几款补肾的外卖哈。」 「我不知道他公寓在哪儿，我地址填写的他的咖啡店。」 「不要太感谢我。」 这一刻，我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。 外焦里嫩。 还感谢？ 我差点骂人了。 一看时间，她的消息是二十分钟前。 我几乎是飞一般地往咖啡店赶，企图在外卖到达之前，将其拦截。 然而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。 14. 宋林晟今日特别郑重，穿了个西装，坐在靠窗的沙发上。 脸上浮现的红晕，让他看起来比往日更加耀眼。 他目光间满是温柔，嘴里嘀咕，似乎在排练着什么。 直到，那个外卖小哥拿着美团送药的袋子出现。 他表情僵硬：「药？我没买药啊。」 小哥看了眼备注：「苏瑶是你朋友么？备注上说是她给你买的。」 宋林晟害羞地笑了：「是。她真贴心，大概是想到了我喝过酒，头会疼。」 就连小哥也在说：「真恩爱啊。」 我吓得冲了过去：「别开！药送错了。」 然而，他的手好快。 已经撕开了一道缝。 那条缝隙，足以让他看清里面的东西。 这一刻，他的笑容消失了。 外卖小哥忍着笑逃离了案发现场。 宋林晟很受伤地看着我。 平日里如同威猛狼王的他，此时竟露出了痛苦的狗狗眼。 「所以，昨日还是发生了什么对吧。」 「你这是对我的表现很不满意？想让我补肾对么？」 救命！ 什么 S 属性，什么 DOM。 这表情仿佛我在欺负人似的。 咖啡店还有好多学校的同学呢。